unsaided

专注狗血虐心一百年。

挑灯花(一发完)

太女*暗卫

依然是我最爱的狗血虐

是瑶台镜里瑶梦的故事,其实当时就构思好了,没想到这么久才写出来...

论我究竟欠了几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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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当朝的太女殿下,今日出门查办案件,不想在京郊的树林里遇了刺。


从暗处现身的黑衣人转瞬便击毙了刺客,跪下来向你请罪。


“抬起头来。”你颇有威仪的沉声命令。


抬起来的面庞平平无奇,你却不由蹙了眉头。


总觉得不应该是这么一张脸。


但应该是怎样的一张脸,你也说不清楚。


受擢选规矩所限,暗卫的面容自然不可太过出色,不长这样又能长成什么样子。


你不再纠结,放下车帘,命侍卫直奔司圜提取犯人。


 

晚间的时候,你正就着烛火细细的研读案卷,空无一人的殿内突然轻微一响,现出个人影来。


你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眼前的男人一身暗卫装扮,衣服却穿的不合规矩,腰带没有束起,衣摆松垮的散落着。


他走上前两步:“殿下今日忙了一天,还是早些歇息吧。”


你眯起眼来:“你…是孤的暗卫?”


“…是。”他迟疑着停下了脚步。


你扬声唤内监传来了暗卫首领。


“这就是你调教出的暗卫?还真是叫孤大开眼界!”


杨统领看了看跪在身边的黑衣男人,咽了口唾沫,趴伏下来:“殿下,是您让十七在内殿当值的。”


你对这件事完全没有印象,最近你那母皇起了早早退位的心思,大事小事全都丢给你来做,你忙的头晕目眩,又要应付各方明争暗斗的势力,可谓心力交瘁,那还有空关注一个小小暗卫的轮值安排。


也许不过是杨统领的托辞,然而你此时实在没工夫深究这种小事,暗卫营这些年也确实为你立了不少功劳,你不想伤了与他们的和气,敲打过了也就轻轻放下了。


“仪容不整,无故现身,杨统领,你是该好好加强加强暗卫营的训练了,至于这个人…”


你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影十七,他此时竟然也在抬眼望着你,脊背微微的颤抖着,明明是壮硕的高大男人,却好像一只怕被丢弃的小动物,莫名的让你感受到一点哀求之意。


然而言行举止实在太没规矩,你冷下目光,毫不掩饰对他直视你这一行为的厌恶:“言行无矩,哪里配得上暗卫一职,正好瑶光府中缺批侍卫,明日就给她送过去吧。”


 

 

你忙的脚不沾地,偏偏瑶光府中前些日子得了个小公主,你这亲妹喜不自胜,非要将满月酒大操大办,还连着来邀请了你数次,你只得紧赶慢赶着,勉强挤出了一点时间前去道贺。


宴席已经过半,谢驸马吃力的想起身见礼,被你的亲妹按在了椅上。


“姐姐莫怪,这胎生的艰难,谢舒身子还未大好,妹妹代他一起敬过。”


你自然不会见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族血脉强悍的缘故,谢舒这两胎都怀的偏大,他又是文人风骨,生的时候自然不会太过好受。


你把礼物交予瑶光,没饮几杯酒,就在疲劳加持下有些昏昏欲睡。


瑶光唤人来带你去僻静处休息。


转过回廊,你又在月下碰到了影十七。


他的肚腹已然明显隆起,原来竟是怀了胎的,右手还拎着棵树苗,恭敬的垂下头来向你见礼。


“你这是做什么?”


你微抬下巴指了指他手中的东西。


“属下在种树。”


“种树?”你莫名生了兴趣,跟着人一路行到他住处。


门前的一小方土地里已经挖好了深坑,他蹲下身来,把那棵小树细致的填埋进土里。


“这是什么树?”你好奇的打量起细枝上形状奇特的几片叶子。


“回殿下,是凌霄。”影十七站起身来向你回话,叶片上的薄雪抖落一点,沾在了他厚实的下唇上,你抬手缓缓的拭去了。


指尖的温度融化了那点银白,把他的下唇染的湿淋淋的,你凑上去,衔住了他的唇瓣。

 


你临幸了影十七。


太女酒后幸个侍卫,在历朝历代都算不得什么大事,然而你向来洁身自好,对方又是这么一个容貌平平的男人,肚子里还揣着不知道谁的崽子,情形便变的十分微妙。


你看着一大早就跪在床边的男人,头疼的捏了捏额角。


“罢了,跟孤一起回府吧。”

 


影十七又回了太女府,还是以侍卫的身份。


他出身低贱,肚子里还揣着别人的孩子,你不觉得自己需要给他什么名分。


何况你的太女府中,尚缺一位正君。


宫里的嬷嬷带着小像上了门,宰执苏家的公子,生的清新俊逸,又兼文采斐然,你知道这是父后为你选定的人选。


其实你对男子的外貌不甚在意,毕竟幼时你那蒙了心的母皇总是在你面前诋毁父后,你父后那在整个皇都也算一等一的相貌,到了母皇口中,就变成了面目可憎、人人生厌,这直接导致了你幼小心灵对男子外貌的认知产生了巨大的偏差,红眼枯骨,在你眼里,也不过尔尔,好在作为太女,你也不需要靠审美吃饭。


既是父后选定的人选,你自然没想过拒绝,只是制造机会“偶遇“了一下苏公子苏砚,看人品格没什么大问题,就回府着人准备起定亲的事宜。


晚间你又去了影十七房内。


自从他回了府,你晚上便爱来找他,什么也不做,躺在他床上,也能睡一个沉沉的好觉。


他的肚子愈发大了,却每天还是要等你来了才肯歇息。


今日却反常的没有掌灯。


你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却就着些微月光看到了床边坐着的一团黑影。


“你干什么?”你骇了一跳,上前去点亮烛火:“不睡觉怎么也不点灯?”


影十七错愕的抬头看你,大手收拢进袖口。


“殿下,您…您来了。”


他仿佛此时才发现你的到来,慌张的站起身来,过来为你宽下外袍。


这实在不太符合暗卫的警觉性,毕竟平时你刚走到院门,男人就已经听到动静迎了出来。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你难得开口关怀。


影十七咬了咬唇,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殿下,您要成亲了吗?”


“是。”你坦坦荡荡的回他,你迟早要迎娶正君,你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值得隐瞒。


眼前的男人却好像深受打击,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你不会以为孤要娶你吧?”你好笑的捏住他的下巴,不准他垂下头去藏住伤心的表情:“孤是没幸过别人,但不是幸了谁都要收入房中的。”


“不过是跟你睡了一次,便想要讨要名分了?”


“属下不敢!”他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暗卫惯有的面无表情,只有眼角的红还不能很好的藏起来,彰示着他刚刚是怎样的心绪激荡:“十七知道,自己配不上殿下。”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你嗤笑一声松开他的下巴;“记住自己的身份,待孤迎娶正君,或能给你个小侍的身份。”


你斜坐上床榻:“现在便来,好好伺候孤吧。”


男人走上前来,自己宽衣解带,把你抱入了怀中。


受过暗卫营训练的男人在床上也沉默的很,只是被压到肚子时才会哑声开口求你“小心孩子“。


“闭嘴!“你却只是一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完全不想在这种时候提起他肚子里那个让你膈应不已的来路不明的小崽子。


男人就不再说话了,在床上动作也摆的木讷,只顾着去护肚子,属实无趣,你却莫名的失控,翻来覆去的把人折腾了好多遍,第二天醒来时,便看到他手心处鲜血淋漓,把床铺都染红了一小块。


“这是怎么回事?!”你瞬间心慌了一下,就想拉住人的手仔细查看。


男人却把手掩在了身后:“昨晚不小心硌到了硬物,血已经止住了,让殿下担心,是十七的不是。”


 “谁担心你了,休要自作多情。”你难得关心他一下,倒碰了个软钉子,当即就气呼呼的走了。


一个连听话都学不会的暗卫,自然哪点都不招人喜爱。


 

眼看到了快要议亲的日子,你的玉簪却找不到了。


按照苑朝惯例,皇族女子都会有一根属于自己的独特玉簪,将来交由自己的正君,只此一支,已示身份。


你的那支一直好好的收在内殿,此时却没了踪迹。


“查,给孤好好的查!”你怒气冲冲的下了令,此时找到玉簪已经不是首要任务,有人能出入你的内殿如入无人之境,才是最令你担心的隐患,这个贼人如今能盗取玉簪,以后是不是就能来取你的项上人头了,你脖颈一凉,又加了一批搜查的人马。


天还没亮就找到了贼人的踪迹,你跟着通传内监脚步匆匆的走到侍卫的院中,看到了被摁压着跪在地上的影十七。


嬷嬷把搜到的玉簪呈上来,上面雕着只展翅的八尾凤凰,确是你独有的那一支。


“解释吧,这支簪子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你在早已备好的宽椅上坐下,正正面对着他,面容冷漠的把玩着手上的玉簪,心底却莫名的焦灼起来,你没漏看到他滚动的大腹,正因为被跪压着的姿势蠕动着蹭过地面。


影十七不说话,只是抬眼望着你,那眼里好像有许多东西,但你根本就看不明白。


你不知道他是在打什么哑谜,烦躁的挥手屏退了众人,居高临下的走到他面前。


“快说!孤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胡闹。”


影十七微微直起身来,搂住颤抖的腹底,过了片刻才缓缓的开了口,沙哑着嗓音抬头看你:“如果属下说,是殿下送给属下的,殿下会信吗?”


你自然不会相信。


毕竟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送给过谁,你不会毫无印象。


你又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在你内殿随意走动的样子。


借着当值的便利,趁你睡着,他确实可以做出许多事情。


你俯下身来,捏住他的面颊仔细端详:“长的这么普通,性子也木讷无趣,原本还有些乖顺听话的优点,如今…”


你甩开手,好像那上面沾了什么腌臜之物,拿出帕子细细擦拭起来。


“孤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把你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这么久。”


你唤来了杨统领:“这样的人孤是不敢用了,你调回去统一安排吧。”


 

你已经两个月没有见过影十七了。


苏砚不知是不是因为跟你攀上了亲事,这日出门时遇到了刺客。


好在你颇有先见之明的拨了些暗卫贴身保护,这才没出大事。


却还是受了惊,文弱的身子起了热。


你特意去看顾,惹得苏家受宠若惊,你看着他们阖府上下战战兢兢的样子,只觉得没意思的很,看人没有大碍便离了府,前后不过两个时辰,却也已经是暮色沉沉,到了入夜时分。


你在府门前见到了影十七。


他穿着一身黑衣,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你身前的侍卫上前两步,抽出刀剑呼喝驱赶。


影十七却又从阴影里往前走了两步:“殿下,十七可以跟您说两句话吗?”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你想了想,还是屏退了侍卫。


“什么事?”你踱到他面前。


“咳咳…十七想带您去看样东西。”


他咳了两声,你不由沉下面色。


该死,冬天的夜里太冷了,这人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影十七明显误会了你面色不好的原因,语速飞快的解释起来:“不会很久,是…很好的东西,殿下会喜欢的。”


他的语调太急,又忍不住掩唇轻咳起来。


“行了。”你赶忙制止了他还想继续说话的行为:“走吧,你在前面带路。”


影十七把你带到了他的小院,一转过院门,你就被满树银白的花朵迷了眼睛。


“是…凌霄?原来凌霄树真的可以开花!”你忍不住惊讶起来,毕竟此树产自西域,皇都里的凌霄,还从未有开花的先例,世人都传,离了西域的凌霄,便沉溺于皇都的烟雨,再也没有了凌寒而开的魄力。


影十七也望着那满树花朵,露出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属下早说过的,凌霄一定会开花的。”


从你认识他,他总是恭谨的,隐忍的,还从来没有这样真心欢喜的时刻。


你的视线不由黏在了他的脸上,半点也不能挪开。

  

“不管环境多么恶劣,周围的人如何诋毁。”

 

“它就是它,总有一天会开出花来。”

“凌霄总会开出花来的。”

 

“就像春天一定会来。”

“春天马上就会来了。”

 

“殿下,也一定会壮志得酬,成为一代明君。“

“到时候,陛下一定能看到您的好,真心觉得您可堪大任的。”

 

影十七转过身来望向了你。

 

“十七知道自己不配,但还是想祝殿下,往后万事顺遂,一生快乐无忧。”

“十七会一直陪在殿下身边,永远也不离开殿下。”

 

你的头猛烈的痛了起来。

 

“他们瞎说的,十七就觉得,殿下十分惹人喜爱。”

 

你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你躲在书桌下哭,周围刚被母皇发火撕碎的宣纸散的满地都是。


有少年从暗处现身,抱着你轻声安慰,一遍遍的对你说你的字很好,你已经足够努力,你值得被所有人喜爱。


他回去就因为违反规矩被统领责罚了,在你难过时,却还是会一次次的走出暗影,陪在你身边耐心宽慰。


后来母皇转了性子,你终于不用再受些莫须有的委屈,却还是会忍不住叫影十七现身,同你聊天解闷。


你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周围的人对着你总是如履薄冰,你却将所有的偏爱和特权都给了他。


你已经足够的强大,可以保护他免受责罚,他却不再像少年时那样,愿意轻易的出现在你身边,只是规规矩矩的藏匿于暗影中,沉默的履行着暗卫的职责,就好像与旁的忠心耿耿的暗卫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到你及笄那年,还是刻意制造了点小状况,才逼的男人现了身,彻彻底底的成了你的人。


后来他有了身孕,你喜不自胜,酝酿着迎他做正君的事宜。


然而男人身份在那,此事少不得要好一番磋磨,你只得先将玉簪送给他,要他安心,然后硬是以“要顾及小皇女安危”为名,缠着循规蹈矩的男人解了腰带,只在内殿当值。


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就把这些前尘旧事都忘了个干净。

 


你醒来时是在太女府自己的床榻上,顾不得思索究竟是半年前吐蕃使臣搞的那波行刺,还是尚书府宴席上不明势力整的那次下药导致了此时的状况,你套上鞋袜就往暗卫营里跑。


杨统领正在房外来来回回的踱步。


“你怎么在这里?十七怎么了?”


你不顾形象的上前拽他袖子,没好气的打断了他行礼的动作。


“这…”


“这什么这,快点说啊!“


然后你就看到房门打开,一个小仆端着盆血水跑了出来。


你瞬间就慌了,推开房门跑了进去。


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影十七躺在床上,肚腹高高隆着,右肩处缠满绷带,已经全部被鲜血浸红了。


“大人受的伤太重,失血过多,胎儿又生的偏大,是难产之兆啊。“


产公跪下来向你请罪。


你万万没想到影十七竟然被拨去保护苏砚了,那次遇袭苏砚没事,影十七却被杀手刺穿了右肩。

  

你温柔陪伴在苏砚身边时,影十七正拖着怀孕的身子,带着满身伤痕在门口的寒风中等你。

  

他可能也觉得自己这次会熬不过去,才会不顾僭越的来见你这最后一面。


你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颤抖着命人从宫中调御医过来,又将太女府中的珍惜药材全部弄了过来,才堪堪保住他一条性命,挣扎着产下了你们的孩子。


你摸了摸男人昏迷中的眉眼,没等他醒来就入了宫,向母皇请旨退掉婚约另娶十七,于是你这个英明神武、从不负母皇期待的太女获得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罚跪体验。


还好你有个好皇妹,瑶光偷偷摸摸的溜了过来,向你传授她经过多次罚跪凝练出的宝贵经验,一幅软垫子,绑在膝盖下面,确实好受不少。


“这个就送给姐姐了,估计你回去在姐夫面前还得罚跪。”瑶光夸张的皱了皱脸,显然是想到了你把影十七送她府上当侍卫的那段经历。


“我跟驸马现在恩恩爱爱,估计以后也用不上这个了。”


“是吗?”你挑起眉来:“你前几日夸新科状元容貌风流,笔底生花的事,可是已经传遍整个皇都了。“


“什…什么?!“瑶光差点蹦起来:“我那不过是场面话。”目光却溜溜的直往你膝盖底下钻。


呵,互相伤害罢了,谁还不会了,你假装看不懂。


“唉…算了。”瑶光攥拳拍了下掌:“反正我家中还有备用的,小妹府上还有事,就不在这陪皇姐了。”


你看着妹妹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由的有点丧气。


搁在以前,你的十七一定不舍得让你戕害自己的身体,然而这次出了这样的大事,你只消想想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就愧悔不已。


男人有多在意你们身份的差距你早已知道,本来凭着少时情谊你总觉得能慢慢抚平你们之间的沟壑,经此一遭,恐怕又要变的任重而道远了。


你动了动膝盖,感受了下腿下的柔软布料,决意回去就要让太女府中的织造再多做几副,希望能撑到十七真正接纳你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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